纯烈酒挣钱,难道还不能弄其他营生?
但他们最后具体会在哪个地方落脚,杜大夫没说,程叙言也没问。不过宋二郎君给他信物和信件,推荐他去中山书院入学,程叙言很心动。
“杜大夫会同意的。”程偃笃定道。
别看杜大夫平日好美酒,醉后就眠,但应下的事十分守诺。因为料到赶路,途中熬药不方便,杜大夫早早为程偃制作药丸,药包。药丸内服,药包熬煮后用来给程偃足浴,活络经脉。
在程偃的病出结果前,杜大夫不会抛下他们。至于程叙言想去中山书院念书,杜大夫也只当挪个地儿赏风景。
父子二人一对视,便明白对方所想。程叙言舒展眉眼,他伸手触摸夜空,忽然道:“说来也快到耳顺之年罢。”
这句话缺少主语,程偃微怔,随后顺着儿子举起的手望去,手之上是天。程偃嘴角微抽:“你倒是隐晦。”
历代帝王随着年岁增长,疑心病愈重。宋二郎君也是顾虑深远,他不入仕,宋家现今官职最高的也就一个宋谦,宋怀璋他们也才有出头机会。
第78章 抵达中州
宋二郎君一家人离开了, 程叙言看着马车远去,车轮滚过的尘土飞扬。
“不舍了?”身后传来一道揶揄,程叙言转身,他唤道:“展姑娘。”
展风抱胸哼了一声。
说来也是巧了, 程叙言他们结伴的商队雇佣的镖局就是展家。
程叙言抬头仰望天空, 今日天晴好, 湛蓝如海, 他盯着一片柔软的白云, 神情淡漠:“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白云随风而动, 树叶奔向天空, 他脑后的蓝色发带应风而起, 恰到好处的隔断展风的视线。
展风眯了眯眼。
她嘁了一声, 扬声道:“出发了。”
程叙言靠着车壁,跟易知礼讲解经义, 程偃抬眸看他一眼, 程叙言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豆豆嫌车内闷,张开翅膀飞出去, 它在商队上空盘旋, 忽然偏了偏脑袋, 俯冲而下。
“荷包, 荷包。”它乌哇哇开口,才让展风及时收手。
旁边人微讶:“这是,好像是程秀才养的八哥。”
豆豆围着展风扑腾,它脖子上的荷包十分醒目,展风瞳孔一缩, 下意识朝豆豆伸出手。
其他人都以为八哥会飞走, 没想到八哥居然乖乖立在展风小臂上。
“好亲人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程秀才怎么养的, 我也想养一只。”
其他人谈笑着,展风摩挲着豆豆胸前的荷包,粗糙的针脚,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绣案,是她之前在南塘街上扔给程叙言的荷包。
展风一瞬间心绪复杂,但终究是惊喜更多,“他居然还留着。”
展风想取下来却虎口一疼,八哥不高兴的啄她,伸开翅膀重新飞至空中大声嚷嚷:“豆豆的荷包,豆豆的。”
它甩下一坨新鲜的鸟屎嚣张的飞走了。
展风:………
这只傻鸟。
旁边人默默递上巾帕,小声道:“少镖主,给。”
另一边,八哥飞回程叙言身边大声告状:“坏人欺负豆豆。”
程叙言检察它的羽毛,毫发无损:“谁欺负你了?”
“一个坏女人。”八哥用力踩在小几上,头上的凤冠跟着来回摇晃::“她抢荷包。”
“豆豆的荷包。”因为好生气,八哥的嗓音越发粗噶,不细听都听不出来。
程叙言面色一变,伸手夺下八哥脖子上的荷包。
豆豆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气的浑身的毛都炸了,扑向程叙言一顿抓挠,边抓边嚎。一时间整个车内只听到它的声音。
易知礼想把它拉开,结果手上被啄被抓出好几道口子。小家伙凶残的一批。
程叙言只好把荷包还给它,八哥叼起荷包瞬间飞向天空。
车内留下几根黑色的羽毛,以及手背见血的易知礼,而做为八哥愤怒对象以及主攻对象的程叙言,居然只是外衫破了。
易知礼同程叙言四目相对,一阵尴尬的气氛蔓延,程偃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易知礼和程叙言同时看过去,程偃瞬间敛笑,以拳抵唇正经道:“知礼的手包扎一下罢。”
易知礼:………
他手不疼,他心梗。
一只八哥都这么偏心,平时他也有照顾豆豆啊。
程叙言安慰他:“我这件外衫不能穿了。”
易知礼一下子就不梗了,毕竟手背上的伤口过些日子就好了,重新买一件外衫又得上百钱。
程叙言对易知礼的针对性安慰,可谓十分有效。
程偃笑睨儿子一眼,从角落里拿出金疮药,那是之前宋二郎君送给程叙言的。
程叙言靠
着车壁揉了揉眉心,他之前将荷包带回来后放在厢房里,竟然十分入豆豆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