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驾照都要吊销了吧?
没记错的话,驾照的要求是“两耳分别距音叉50厘米能辨别声源方向”。
而他别说辨别声源方向了,简直连声源都捕捉不到。
他心中确实有数。
日子一天过一天,他的听力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专家也会诊了,陈臻甚至又专门来了几趟医院,每次都和医生沟通了不短的时间。
他从陈臻的脸色里将最后那一丝希望也悄悄抹灭了。
大概是要放弃他作为车手的生涯了。
止步于此啊……
是他未曾预料过的结局呢。
陈闻也垂下头,捏了捏鼻梁。
余光看到有什么人进来了。
他抬起眸,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抱着一个玻璃花瓶,轻轻放在了他桌上。
里面是含苞盛放的百合花。
她好像知道他的情况,对他笑了笑,没有开口说话,只递给他一张便笺纸,便离开了。
是熟悉的、许馥的字迹。
[在呢。
许馥。]
下面还画了个鬼脸,看起来有几分嘲笑的意味。
陈闻也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嘲笑他打招呼的方式老土。
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那百合花束正迎着阳光,随风轻轻颤动。
陈闻也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花瓣。
柔软,洁白,这么一触即碎的脆弱花朵,花语竟然是勇敢。
许馥曾经告诉他,人永远都拥有选择的权利。
不是被动地承受,而是主动地选择——
超跑测试失败,没关系,电脑里、图纸上,都是他的心血,反复地尝试,总会成功的。
那什么人工智能公司,算什么?
他难道会落得向陆时零讨饶的境地吗?
简直开玩笑。
大不了就多花点钱的事而已。
还有f1比赛……
或许也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陈闻也定定地望了会儿那张s级赛照,又重新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哎。”
“怎么了今天, ”陶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切地看向许馥,“老是叹气。心情不好?”
“叹气了么?”许馥后知后觉, 她晃了晃脑袋,打起精神来, “不好意思,学长。”
陶染笑得温润,“有什么好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你老板。”
确实。
但你爸爸是我老板。
老板的儿子, 不就是小老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