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双冷了脸,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逼死汝漓的人中,太子应当是出了最大的力吧。而你,作为太子麾下,又出了多少谋划?
向南也凛了神色,问道:你这是在怪我?
不,我不怪你。你选择什么,选择谁,向来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应予以置评。只是我们不同路数,将来也一定不可能同道而行,倒不如就此别过你做你的向大人,我做我的二小姐,井水不犯河水,同往日一样并不难做到。
白双十分决绝。
他见状,怒极反笑道:你当真是特立独行,为了一个死去的和尚,至于么?为了一个死人来得罪我,又有什么好处?
闻声,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
如今,她最听不得有人这么说汝漓。
白双咬牙愤怒道:请!
她手掌摊开向上,朝着车门指去。
向南见状也有几分气急败坏。
他何曾吃过如此的瘪?
更何况,得知她今日回来京城就来寻得她,还是想提醒她一些事情。
不识抬举!向南冷哼,临走前却又说:小心太子,同殿下说话时,可别以为他能像我这般好说话。
说罢,便直直下了马车。
白双死寂的心被愤怒激荡了一时,马车中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她脱力般瘫坐着。
向南的话只是像耳旁风一样吹过了。
没了芥蒂,如今她的脑子里又充斥了汝漓的音容笑貌。
小姐
秀儿打了帘子,却见白双两行清泪,眉头紧蹙。
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用手绢拭泪,扭头不愿让秀儿瞧见自己这副狼狈样。
秀儿只得应声,关了车帘,虽心怀忧虑,但始终也没有进来。
而被赶下马车的向南朝着城门走去时,心烦意乱的又去城门外的驿站租了马车,跟着白家的马车上香山去了。
马车驶的慢,白双果真睡了一觉之后才听见秀儿敲了车门。
嗯。
淡淡回应一声,她揪着一颗心下了马车。
如今的白马寺,比往日更热闹。
汝漓逝世,每日来上香的人数不胜数。
白双瞧着这熟悉的地,又想起方才的梦,硬是忍住了落泪的冲动说: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秀儿却为难道:小姐,这使不得,夫人说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而她也只是撂下了一句不许跟来,便朝着寺庙中走去了。
秀儿进退不得,最终还是听令留在了原地。
直直去了后院,此处有皇家的重兵把守,旁人很难进来。
而刚一进到后院,就像是进入了另一处地方,同外面喧嚣鼎沸不同,这里除了腰别大刀的侍卫,再无其他人。
姑娘,此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还是原路返回吧。
为首的侍卫瞧见白双这柔柔弱弱的样子,竟没忍住放缓了语气提醒。
白双瞧着里面,不语。
从这里看过去,还是往日来白马寺,汝漓带他走过的每一段。只是在最里面,能够看见焦黑的墙,昭告着那里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古侍卫,白施主乃汝漓好友,我佛慈悲,便放行让她去瞧瞧汝漓吧。
导业适时出现,白双寻声转身看去,只见他越发苍老的面颊上,有了白胡须,连眉毛都减淡了颜色。
导业师父,多谢
白双喉间哽咽。
分明这白马寺还是往日的白马寺,分明导业还是导业,分明扫地的沙弥还是那个沙弥,可为什么她却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呢?
古侍卫在来白马寺这处当职前,就被告知在这里要听令于导业方丈和玉贵妃。
闻声,他便点头,朝着身后一挥手,众人便让开了。
导业幽幽叹了声气说:去罢。贵妃娘娘在里,白施主谨言慎行,莫冲撞了娘娘。
这话带着几分提点之意,白双越发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里面去了。
这三月,已经下了无数场雨了。
夏日初至,处处生机勃勃,唯独那一座小院一片死寂,连杂草都不曾生长。
里间些。
玉贵妃听见走来的脚步声,低头擦了眼角的泪,便朝着来人看去了。
白双同她见过一面,就是那一面,她便知汝漓与这位白二小姐之间的事情了。
万寿节的第二日,枝柳才告诉她,汝漓半夜时到了璞玉宫,借了新的棉被床单走,还特意挑了花色。
玉贵妃得知此事时还心生焦虑,她是过来人了,曾经与成宗帝也恩爱两不疑过,自然知道他为何在宫中做如此危险行为。
那时她还心头责怪这两孩子胆子大,如今想来,只是她作为母亲的担忧罢了。
白双走近,不知她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