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侧边的台阶下缓缓走上了一位戴着轻纱帽纬的仙子,举手投足间净是轻巧贵气。
白双屏息以待,胸前鼓掌的手已停下,却还维持这双手合十的姿势,一顺不顺的盯着那道白色身影。
真是汝漓!
她嘴角上扬,一抹笑在面上绽放开。
汝漓行礼后坐在法坛正中央,左手边坐着导业,其余位置则是白马寺中的高僧。
白双哪里会喜欢听这些,她也听不大懂佛经。
但当汝漓张口说话之后,她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天籁。
整个法坛一片安静,只有汝漓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轻纱下传出。
太后双手合十,精心聆听的时候,众人也有样学样,也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目。
唯独白双,那双明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坐得端端正正,在一群人中异常显眼。
台上的汝漓忽觉有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他淡淡睁眼,不过是一扫眼,就隔着轻纱看见了正巴巴望着这边的人。
即使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他还是知道,这人是白双。
胸口似是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轻轻一击,他竟然停了停讲经的动作,愣了一愣。
众人听见他声音停下,睁开眼朝台上看去了。
汝漓立马收回了目光,然后道:是以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这才让座下的人收了心,再次闭眼接受佛法。
白双被白氏扯了扯衣角,她才乖乖的闭了眼,只一心倾听着汝漓的声音。
她知道,他方才定然是看见自己了!
如果佛祖真的能听见她的祈祷,那她希望父母健康、姐姐幸福,而她和汝漓最终也能修成正果。
一场佛法讲了大概半个时辰,汝漓便道休息一刻钟。
白双早已经按捺不住,看着他退下法坛就要前去。
白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说:你去哪里?
我去出恭!
说罢,就挣脱了白氏的手,然后提着裙边朝着后面跑去了。
她还不能直直去那个小殿,只有从小殿后面绕过去。
让秀儿跟着你去!
白氏看着她这样,心中难免有几分担忧。
这里不比其他处,可是人人自危的皇宫中!
白双冲着后面摆了摆手,然后就出了这法坛圣地。
坐在白氏旁的一位夫人探头过来说:今日汝漓大师怎的只讲了一个时辰便说要休息?
白氏这才收了心,摇摇头说:可不是,往日都会将足了两个时辰才说休息的。
从法坛出来,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跟其他丫鬟宫女说话的秀儿。
白双刻意放慢了脚步,躲藏着独自从一旁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绕到了法坛的后殿中。
今日是太后的生辰,此时休息时候,所有人都围着太后说话,皇上身边更是围了不少人。
其余的人也有真去出恭或是起来走走的。
但是人人好奇的这所小殿,却不敢真的敢明目张胆的看过去。
白双看着门前有侍卫把守,她还是沿着花草丛摸到了后面的窗沿处去了。
这小殿的后面便是一堵朱红的墙,除了参天的大树,再没有其他人。
她见窗户紧闭,想了想便抬手去敲了窗棂。
下一瞬,窗户便被汝漓从里打开了。
他已去了帽纬,看见白双时却并不觉惊诧,只微蹙眉头说:这么沉不住气?
好看俊秀的模样如同梦中一样,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白双盯着他看,笑的合不拢嘴,只双手扒在了窗台上说:我就是来看看你!
汝漓抿了抿唇,往身后看了一眼才说:你如何来的?
她闻言,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显然,白双会错了意。
但是她还是仰着头,一脸的固执道:今日可不是我一定要来见你,是太后生辰,我跟着娘亲来又推脱不得,你要怪,便怪太后!
她太大胆了!
如此之话被宫中任何一个人听见,她都活不了了!
汝漓顿感头痛,忽然觉得白双这性子出了白马寺,离了自己身边也使不得。
他摇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从那里过来的?没有人看见?
白双这才又勾了勾唇角,然后说:你放心吧,无人看见。一会儿我还这样摸着回去!
她兴致冲冲,又往前了半步,撒娇般说:你说不见面,我,我哪里能熬得过去?见面又怎么了?我是汝漓师父的信徒,也不能让我见你吗?
汝漓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听见门被扣响了。
侍卫从外传了话进来。
汝漓大师,可是有事要吩咐?属下听见您在说话。
白双吓得捂住了嘴,他倒是淡淡然道:无事,读经书罢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