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易知礼只能在力所能及内多做一点。
文昌星君的名头太大,一般人用不得。但福星就不一样了,人们天然有好感。
哪怕这个名头只让叙言哥处境好一点点,他就没白做。以及易知礼内心深处对从前没有早一点靠近叙言哥的悔意。
两人聊了半宿,易知礼见天色实在晚了才恋恋不舍提出告辞,程叙言送他,分别前易知礼轻声道:“叙言哥,您且只管往前走,族老们格外看重您呢。”
话落,易知礼没入夜色里。
之后程氏一族开宗祠告知祖宗等流程十分顺利,直到程叙言再度离村都没有发生任何旁的事。
杨氏终于从沉睡中醒来,她跌跌撞撞跑向程偃家的院子,只看到一把崭新的锁。
“青言,青言……”
杨氏疯狂的拍打院门,程三和程青锦把她带回家,杨氏又哭又闹,随后又对着程青锦笑:“你弟弟考上状元了,青锦你高不高兴。”
“我儿青言考上状元了,我是状元娘哈哈哈……”
程青锦垂下眼,将所有的情绪掩去。
程叙言这一来一回便是数月,其他进士已经上值,跟翰林院的人熟络起来。
叶故倒是跟程叙言前后脚至,不过这次叶故身边带了一位女子,是叶故的新婚妻子。
程叙言知道后赶紧补上一份贺礼,还是有些惊奇,他们回乡的时间紧得很,叶故居然能得空成婚?!
面对好友的疑惑,叶故嘻嘻笑:“我就出个人,一日功夫总是抽得出来。”
叶故早跟妻子定了亲,双方约定好,不管此次叶故
是否考中,叶故回去都要成婚。
“我跟你说。”叶故忽然神神秘秘的,程叙言眸子微睁,叶故低声道:“你嫂子可宝贝我呢。”
叶故的妻子姓高,是当地一名富绅的女儿,当初高富绅看中叶故的潜力,早早跟叶家说定亲事,后来更是倾一家之力助叶故求学赶考。
之前叶故考上进士的消息传回去,高家又喜又忧,喜的是未来女婿有出息,忧的也是未来女婿太有出息。唯恐未来女婿被人榜下捉婿了。
幸好叶故没那起子乱事,回到籍贯地跟高姑娘如期成婚,其实叶故也不想让岳家提心吊胆,他也愿意跟高姑娘早些成婚。这不是高家祖母去世,高姑娘为其守孝。待高姑娘出了孝期,叶故马上就要进京赶考,叶家人不愿此时儿子成婚分心。
程叙言听完叶故讲述,完全能理解高家人的忧虑。但凡叶故有两分坏心思,高家都得费神伤心许久。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叶故大声嚷嚷:“为兄可不是话本子中的负心人。”
这次叶故回京没携叶家双亲,只带上新婚妻子和一二仆人,彻底安了高家人的心。
程叙言笑道:“我知怀年心口如一。”
叶故哼哼两声,过一会儿又道:“京里的院子太贵了,我三年后很可能外放,打算先租院子。你呢?”
叶故下意识觉得程叙言跟他一样,程叙言轻描淡写道:“我已经相好了一座院子。”
“嗯嗯。”叶故眼神期待:“你那院子租价几何?”
“七百三十六两。”程叙言说完,捻了一块点心吃着。
叶故跟着点头:“七百三十六两,不贵不嗷——”
他腾的一下蹦起来,抖着唇:“你你你买院子了?”
程叙言蹙眉,点心太甜了,他饮了一口茶冲淡喉咙间的腻味。
叶故简直抓心挠肝,他围着程叙言团团转:“这也太贵了,七百多两呢,不对你哪来的钱?”
“仲惟啊仲惟。”叶故纠结的抓了抓头发:“你这也太高调了。”
程叙言:“还好。”
叶故:………
上京没有太多秘密,程叙言那院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很容易就能查到。
旁人定然生疑,程叙言一介乡下书生哪来的银钱买院子。虽说举人不贫,可那也得时间。今岁新科进士有几个能一口气拿出七百多两。
叶故一时想不明白程叙言的用意,程叙言也不说,只让叶故慢慢想。
为此叶故三日三夜没吃好睡好,第四日深夜高氏都快睡着了,叶故突然坐起来,以拳敲掌:“我知道了。”
高氏迷迷糊糊中惊醒,叶故捧着她的手:“我知道仲惟的用意了。”
程叙言的出身背景很容易查到,心怀不轨之人免不得轻视针对,但如果程叙言一口气拿出七百多两买院子,那些宵小就要掂量掂量,猜疑程叙言背后是否有人,也就不敢随意对程叙言出手。
叶故自认为猜到全部,其实他还漏了一部分。
程叙言沿途卖方子没有刻意遮掩,有心人要查很快就能查到。程叙言防的是拜高踩低的小人,可不是想刚入仕途就被天子猜忌。
那笔买院子的钱除了程叙言卖方子所得,还有他回县里时富绅所送,府县镇奖励他考上状元的银钱,程氏族里也给他筹了二十两,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