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看着这把刀,手探进他半湿的衣衫,将掌心贴上左胸,感受着那赤裸皮肤下狂喜的跳动。
啸影脸颊耳朵飞红一片,咬着唇低眼不说话,羞怯的同时,却在我的身下微微张开腿,得到空隙后,又将一条腿勾上我的臀部,拉我下去压住他。
我的唇沿着他肩头亲吻吮吸,他的臀部贴着我的阳具磨蹭。小床禁不住两人的重量,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在啸影一记湿润笨拙的献吻后,我停了下来,躺倒在他身边:“天正好,陪我补会觉罢。”
我拉起薄被,合眼假寐。
“主上,您……”旁边的男人没动,楞了半晌,轻声小心道。
“不用管。它自己会消停的。”性欲旺盛也是绝情功法的副作用之一。当然,这次不是。可啸影还来着月事,我再怎么钱迷心窍,也干不出那种混蛋事。
旁边安静下来。我感受着紧挨的温暖,意识飘入一片朦胧的白光,方圆几丈的杂音模糊成遥远的杂音。
忽然,我睁开眼,因为某人拉着我的手,将它再次塞进了衣襟里。触手的部位柔软饱满,富有弹性,还有一颗硬硬的圆点,挺立着摩擦着我的掌心,在那里留下一点微凉的稀薄液体。
主动做这事的人根本不敢看我。全身肌肉紧绷,脑袋几乎要全埋进被中。
“怎么又有汁水?”我蹙眉,记得十来天前这把刀诡异的胸部已经恢复正常了,可现在这尺寸这触感,和我,每一道都记载着一次挑战和对抗,见证着你们在这条路上付出的艰辛。
若你还是刀,你便不该如此完整、无损。若你是个娼妓,你便该谄媚趋奉,却又被弃若敝屣。
“属下已是一块破铜烂铁,无法为您所用,本应干脆利落地自戕以了残生。可属下……舍不得。属下毫无办法,只能腆着脸皮,待在堡内,求您垂怜。”
“这段时日,若梦若幻,属下感恩戴德,不敢妄求。只是……属下日夜惶恐,惴惴不安……”
教你武技的师傅曾说过,恐惧会让人臣服。只有从恐惧中解脱,刀者才能了悟,保持在空寂的状态,保留一颗清明之心。
你从未像现在这般知晓恐惧的力量。你的头脑一直在探索质疑,你的心总是焦虑,并感到罪恶。它彻底摧毁了你。
你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的眼神很冰冷、很尖锐,像是一扇紧紧关上的窗。
“属下想为您做些事,无论何事皆可,以求将来某日,您会于须臾之间,忆起属下……”
“够了!”那人低斥,扭头沉默。你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情绪正在冲刷他,而他将自己锁起来,绝望地独处着。
他用手盖眼,一声沙哑、疲倦的声音从喉头逸出:“啸影,我待你如此,并非想让你回报什么。你无须自证,也不用替我做什么,才觉你有价值,才能立世……”
“就……只是简单活着也不行吗?
简单活着?
这个组合如此陌生。简单一词,也可以与活着相连?你瞪大双眼,感到困惑。
相比简单,你更习惯痛苦。相比活着,你更熟悉死亡。痛苦的感觉是活生生的。你埋葬与之相关的回忆,让其变为空白。只有这样,你才可生存。
你膝行到青年面前,拉过他的手,小心而虔诚地亲吻他的手背,他的指关节,他蓝色的血管,他的脉搏,然后你大起胆子,直起身子,吻了吻他的眉骨。
“如果……如果我给你一个孩子,你会愿意待在这里吗?”
你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彷佛要一下飞到屋顶,它胀得满满的,足以填满整个房间。
“……是我骄慢了。罢了,忘了我的语无伦次。”他闭着双眼,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
“啸影,你想要的、你需要的……”他转过头来,清了清喉咙,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很温柔。
他咧开嘴,浅笑着伸出手,环住你的腰:“迟早,我都会给你。”
他明明在笑,你却觉得难受至极。你本能感知,或许正是你造就了他的悲伤:你的愚蠢、狭隘、轻忽或者残忍。你的喉头肿胀得几乎疼痛起来,但你强迫自己咽下那股感觉。
你感到恐惧。
你什么也没说,只是回拥了他。
两天后,那人在远处朝你招手。
“这里有几个封号,你来选选。”他翻着手中的小册子,身体线条在日光下拉的很长,全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唔,霜锋、寒林、燕引都很适合你……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啸影’……”
“就还是‘啸影’吧,如何?”
又两天,你迎来了你的封刀大典。
你满心欢喜,以为这是重生,以为你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但你错了。
这是你撕开胸腹,掀起那如坚固屏障一般的肋骨,亲手扎进那人心脏、催索性命的尖刺。
正如梦境中你做出的选择。孤注一掷,却又错得离谱。
事已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