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小顺子给他干爹捶着腿,干爹,您说长公主的婚事怎么办得这么急呀,好歹也等...
好歹也等太子殿下回京之后再办吧。
好歹个头,刘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教你多少次了,主子的事是奴才能议论的?
我在外边嘴巴可严实了,这不是当着干爹您才...小顺子嗫嚅着还要辩解。
他干爹瞪了他一眼,小顺子不敢再说了。
刘喜把小顺子赶走,自个儿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太子寝殿了。
殿内朝阳的位置,养着一盆兔耳兰。
这盆兔耳兰是两年前公主送来的。兔耳兰在皇宫里本不算什么稀罕玩意,但因是公主的心意,太子爷亲自养着它,浇水施肥,一概亲力亲为,爱惜得很。
刘喜望着那盆兔耳兰,长长叹了口气。
他是宁尧的心腹之一,自然知道主子在惠州出事了。虽则圣上已派了数千精锐暗中寻找,但目前为止,太子爷仍是音信全无。
太子爷对宁饴这个嫡亲妹妹...是极好的。这些年,他这个做奴才的看在眼里。
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很少有做兄长的这样宠爱小妹。
一想到太子爷仍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公主那边却是洞房花烛、燕尔新婚,也有些唏嘘了。
主子,我去喊小厮上去拿吧。小绾望了眼挂到树梢上的风筝,面露惆怅。
不用,你看我的。宁饴一脸势在必得。
这树也不算高。小时候她跟宁尧偷偷爬过比这高得多的。
别呀主子,小绾急得不行,万一给下人看见了...
这里是姑爷家,不比宫里。公主才嫁过来两三天,要是被府里下人看见主母爬到树上,可不好呀。
宁饴哪管她呢。一转眼就蹭蹭蹭上去了。
呐,宁饴把枝头上挂着的风筝取下来,对着小绾扬了扬,接着。
小绾接到了风筝,嘴里不忘拍马屁,主子身手还跟小时候一样敏捷。
结果马上就打脸了。
宁饴抱住树杈往下看,刚刚在下面没觉得高,这会儿从上往下看,怎么感觉自己离地面这么远啊...
且这时天空中层云散开,太阳探了出来,明晃晃的阳光更是晃得人眼晕。
小绾看着紧紧抱着树杈不动的宁饴,主子,你...你不会不敢下来吧?
是啊,快点搬个梯子来救我...宁饴感觉自己简直丢死人。
小绾赶紧从院子里冲出去找梯子,刚出院门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沈柯微皱了眉,但见她是宁饴的婢女,也不好斥责,何事这样慌张?
大公子,您来的正好!救救我家主子!
沈柯吓了一跳,以为长公主怎么了,忙随小绾进了院子。
结果就看见前两天瞧着还很端庄大方的弟妹这会儿抱着树杈可怜又滑稽的模样。
宁饴是千金之躯,总不能找个家丁接住她。
沈柯认命地扶了下额头,然后对树上的可怜虫说,殿下跳下来吧,我会接着你。
宁饴看树下的男子伸出了双臂,他身材高大,看起来挺可靠的样子。
好。眼一闭,心一横,纵身跳下去了。
跌落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女子身上的发香、体香与男人宽阔的臂弯、炙热的胸膛撞了个满怀。
嘶...沈柯感觉到手臂上伤口裂开,痛得忍不住轻哼了一下。
宁饴心里暗道,不会吧,我那么重?
沈柯看宁饴那复杂的眼神,就知道她听见了,无奈地解释道,是我手臂昨日受了伤。殿下...身量很轻。
他将宁饴放下来。
人家手上有伤,还来解救她,又因为救她弄得伤口裂开,宁饴很过意不去,小绾,你去我匣子里取一瓶新的金疮药。
小时候宁饴调皮,难免磕磕碰碰的,皇祖母就命太医院用最好的药材调制了药效很灵的金疮药给她,属于寻常金疮药的加强版,能让伤口愈合得快些。
那个效果很好的,我试...,宁饴笑着说,说到一半感觉不妥,改了口,我见别人用着都很不错。
看来长公主在宫里没少上房揭瓦。
沈柯是官场上过来的人,也算半个人精,阅读理解满分。
啧,都是老手了,还这么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谁教的。沈大公子心里腹诽了一下。
太子: 人在外地,突然被狠狠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