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仁!!”东珠速度极快地从地上爬起,冲怀仁扑过去。
怀仁转身就跑。
傅九城收回目光,瞥了眼和谢浔云欢一块儿走到跟前的于则,还没出声,纪芜便也站到了面前。
“殿主。”纪芜躬身见礼,“没能照顾好小辈,是纪芜的失责。”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入落日崖后起初一切正常。得知怀仁和东珠也走散,我找到怀仁便立刻用了传音符,也曾尝试用过其他方法寻找东珠。但随后,落日崖便生出变故……太初堂、归一山庄和千山殿都有弟子遇袭身亡。五殿主用千山令通传了此事,并提醒其余弟子,只是未及说完便骤然断去联系。此后便无法再联系外界。”
“我知道了。”
“傅……傅殿主打算离开这里吗?能否让我们师兄弟同行?”
纪芜看向出声之人,是太初堂的几个小弟子,想来是因为此前那位寻衅的长老,这会儿问完了脸上还有些羞愧的红。纪芜不喜她和傅九城的谈话被人打断,也不喜太初堂的行事作风,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同样想知道,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抱歉。所求之事未竟,暂时并未打算离开。”傅九城淡道,转身将手里的剑交给了于则。
“这样啊……”年少的小弟子面露失望。
纪芜道:“那不知殿主可否稍缓几日行程?待此事解决,师兄弟们都安然离开,纪……”
“可。”
纪芜原本想说到时候她再帮他将耽搁的时日找补回来,但这一个可字已让方才深陷沮丧的年轻弟子欢欣雀跃。等到她再想开口,傅九城已然起身。
“师姐,太谢谢你了!我们先把营地准备好,再两两组队去找些吃的罢?”
纪芜看了眼跟着傅九城离开的另外三人,垂眸,转头即含笑应下了面前的太初堂弟子,只是心底难免还是起了些涟漪。
不一会儿,傅怀仁和东珠返回,两人四处看一眼,便也上前生火帮忙。
纪芜犹豫着是不是再找东珠问问情况,另一边的归一山庄弟子就找了来。
“纪师姐,请问你这儿还有伤药吗?”
纪芜抬手就要取药:“谁受伤了?”
何玉书羞愧难掩:“是我江师兄,刚刚……刚刚为了救我……”
纪芜皱眉:“严重吗?”
“他说不严重,把血止了就行。”
纪芜按捺下不喜,抬头找了下,寻到另一位归一山庄弟子便径自走了过去:“伤哪儿了?”
“无事……”
纪芜打断道:“我觉得目前最好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师弟以为如何?”
江崇苦笑,转过身露出了后背的伤口。
纪芜深呼x1,伤口血r0u模糊,帮着清理之后才稍稍松口气。虽说看着可怕,但只是皮r0u伤,从某种程度而言的确不严重。
落日崖里日夜分明,纪芜给江崇包扎完,四周已有朦胧夜se。东珠和怀仁成功生起了火,高兴得像个孩子。先前外出找寻食物的太初堂弟子也抱了不少果子回来,还有两人手里提着剥皮洗净的兔和j。
纪芜忽然觉得这一幕温馨得不像是出了变故的历练,她下意识去寻傅九城的身影,一眼就看见了他。也许是因为天se,他的面容有些模糊,而谢浔和云欢正朝人群走,他身边只剩于伯,又让模糊里添了几分冷峻。
有时候,纪芜会忍不住想,这份冷峻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离得太远,不知不觉就给他加上的?若是有一天走去他身边,是不是就能看见不一样的他了?就像……他现在看着东珠,不管是怎样的神se,他至少一直看着她。
“师妹,你是一进来就碰见傅殿主了吗?”
东珠摇头。
“那师妹运气不错,没有碰见那些……我和师兄看见了派里其他师兄的……尸t,若不是有散落袖针,都、都没法……”
怀仁哼哼道:“那多半是你们太初堂的太惹人嫌,归一山庄的那个不是si得很g净……就剩衣服在了。”
“那我们的陈师兄也是很g净的!”
东珠惊愕:“你们确定要b这个?”
怀仁不说话了,身边蹲着的两个太初堂弟子也顿时蔫了神se。片刻后,其中一人从怀里0出个兰花瓷瓶:“难得到现在还好好的一滴没洒,原本想着得了秘宝和师兄庆祝,可如今也不知明日还会发生什么,不如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谁要?”
东珠和怀仁刷刷举手。
兴许是用来庆贺的酒太烈了些,又许是因为过半的酒都进了东珠的腹中,等傅九城接替云欢在她身边落座时,她已是满面cha0红眼底水雾茫茫。
东珠双手托腮歪头看他,直直盯着,双眼眨也不眨。
“真好看。”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太初堂小弟子噗一声呛到。
东珠伸手,指尖笔直落在他手腕上,然后蹬蹬蹬地攀上手臂,手指弯曲,g住,猛地往自己面前拉:“我夫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