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屋内两个差点就要擦枪走火的货被骤然打断,皆是动作一顿,纪禾更是僵硬得像木偶。
纪老爷自觉是个靠谱的成年男子,喘着气推开了马上就要帮他宽衣解带的南辞,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乱动。
小混账真不是东西,没点定力,亲了几下就敢在书房脱他衣服!
不过,想想自己也是个满脑子床上风月的货,被一个小孩子撩拨几下就兴奋了,纪禾不由得有点不自在。
他抬手一抹嘴唇,故意不看旁边的南辞,挥手让他离远点儿,掩饰地咳了一声,扬声道:“谁?”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三殿下说有要事要跟老爷商讨。”
若是“商讨”,那应该是加上两方属下一起详细商议生意上的细节。
纪禾跟管家说他等会儿过去,还要他叫上商行的几个属下。
管家应了好,便离开了。
于是书房里,纪禾和还没离开的南辞大眼瞪小眼。
“回去,别在我这儿瞎晃。”纪禾道。
“跟你在一起不是瞎晃。”南辞道,“接走姐姐后,我可以晚些再来吗?”
纪禾因为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很丢脸,他快步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
闹呢,他怎么可能答应南辞,况且,他觉得他答应与否根本不重要,南辞这小混账不都来去自如吗?
谁都防不住他。
纪禾衣衫被扯得凌乱,先去换了套衣服,等属下到来,就一起去见三皇子,没成想那傻憨憨见有除了纪禾的人,瞬间就有点傻眼了。
三皇子道:“我的要事只需要跟你商讨。”
纪禾看他那熊样,一霎那恍然大悟,三殿下要跟他说的肯定不是正经事了。
让其他人都下去,三皇子就问纪禾能不能休了凡秋,纪禾想也不想一口回绝,说什么都不松口,晚上拉着三皇子不让外出,将人灌得半醉。
纪禾自己也喝醉了,他唯恐南辞将凡秋接走后返回,命令侍卫彻夜守在外面。
没想到,南辞带着凡秋这一走,直到三皇子依依不舍地离去后,都没在纪禾面前出现过。
明明南辞的镖局距离纪禾的商行只有两条街,纪禾硬是没过去瞅一眼。
他认定了南辞是个没心肝的混账,就是拿他寻开心,玩够了就消失不见。
纪老爷很久没上画舫了,今夜在猪朋狗友的软磨硬泡下被拉去了云仙阁……的隔壁的另一艘画舫。
他是死活不肯去云仙阁了。
吃着花生喝着酒,纪禾心道真是无聊透顶了,还没喝醉,瓜子也没啃完,纪老爷就要去楼阁上休息了。
有人有心留下他,不过在美人的攻势下,很快就沉浸在温柔乡里,没空再去管纪禾。
这次纪禾很谨慎,没要人侍寝,房里只燃了红烛。
应该没问题了。
只有几点不够好,楼阁的床不够大,被褥不够软,枕头太高,睡得不舒服。
除此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换言之就是哪哪都不好!
南辞轻轻地推开窗户,看到那背对着他好似已经睡着的男子。
那天离开后,南辞受一个恩人所托,情况非常紧急,要立即护送一件贵重的物件去外地,今天才回来就去纪府打听,得知纪禾到了这里。
南辞知道纪禾没和他私定终身,与他非亲非故,想去哪儿都可以,况且纪禾那身子不可能跟女子有床笫之欢。
但是南辞知道的那一刻,心理又酸又涩,好像啃了一个还没熟透的野果。
他的腿脚就循着路,自顾自地找到了纪禾。
幸好,幸好纪禾只是一个人睡觉而已。
南辞轻轻翻进去,走过去凝望纪禾的侧颜,他心道这个人真是好看,外表如冬晨薄雾般冷然,内心却是柔然的,纪禾此时浓密睫毛微颤,好似做了噩梦。
他不由伸手轻抚纪禾的眼角,谁知这人根本没睡着,倏然睁开眼睛,反应激烈地挡开南辞的手。
纪禾的眼睛迷茫了一瞬,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渐渐愤怒,“你这人是不会走正门……不,你死哪而去了,也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南辞如此这般解释一番,纪禾还是生气,他没办法,猛不然抱住纪禾,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下纪禾立刻没有了声音,但是很快又“唔唔”起来,十来天没见面,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分明对彼此思念得紧,纪禾落入那个温暖的怀抱,本以为自己会很抗拒,立即推开,现实里却是他的双臂抱住了南辞的肩膀。
纪禾白皙的脸上悄悄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潮红,泛着雾气的双眼蕴藏着无尽春色,身躯在南辞大力的吸吮下微微的颤抖起来。
不知不觉,南辞已经上了床,将他压在了身下,胡乱急切地抚摸他的身躯,纪禾稍微一动,其实他脑子里也乱得很,不知道要做什么,南辞以为他不愿意,便放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