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
云初跳到巨兽的脊背上,剑是普通的练习剑,又不是她的常用款式,她不敢太用力去砍,只感觉到戳到坚硬甲片就换个地方戳,该说不说龙死了之后会有褪鳞的迹象吗,她怎么感觉这东西身上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早已经没了鳞片保护,在翻滚中露出了森森白骨,她只是在上面站了一会,就沾了一裤脚的血。
露出骨头的地方被她忽略,至于那些没有鳞片的地方又砍不穿,戳下去也没有用处……她奔跑着思考对策,终于在龙身再一次翻滚,她在跃上半空的间隙中,看到了它的脖颈上有一处细长深邃的割裂伤痕。
就那里吧,云初想,就算是死了的兽,头尾分家也会是极为致残的地方。只此一次,她把剑高高举过头顶,丹田运气,再对准位置……靠着往下坠的力道,应该可以割开好大一串伤口。
而就在她把剑没入巨兽脖颈的一瞬间,她听到了来自遥远友人的声音——是丁长渊,他的声音急切,似乎还断断续续的。
“……初,你……小心!有……你那边!”
但云初没心思去考虑友人过于不知所云的消息,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握住剑把,狠狠地把刀刃插入了那个已有的细小伤口里。
耳朵被长吼声震的发麻,大动脉的血液如水闸般喷了一身,呼吸间皆是血腥味,更糟糕的是云初好像听到了硬物断裂的声音,但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咬牙,将身体里所有的内力全部汇聚到即将断裂的剑刃上,在那一刻,她似乎不止听到了脆弱剑刃碎掉的声音。
她在空中定格了一瞬间,呼啸风声连带着肉体碎裂的巨响在耳边响起,脸上黏糊糊的实在睁不开眼睛,云初只能勉强感觉出自己还在坠落,然后她的剑刃好像碰到了什么坚硬东西——大概是肋骨,终于不堪重负地断成两截,与此同时,另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道仿佛吃痛,甩了一下尾巴,直直地把她甩了出去。
“咳咳……”
掉到地上时吃了一嘴灰,但终于感觉能睁开眼睛了,云初琢磨着睁开眼睛,她现在耳鸣有点严重,身上也擦出了不止一道伤口,但抬起头时,她还是会被眼前的景象震到失语——眼前的巨兽只有头尾完好,身子已经被她劈成两半,像是破布一样垂落两侧,她甚至能透过伤口看清它身上的骨头,还有它身后的天空,一条只剩骨头,血肉耷拉着的巨兽在空中翱翔……
这是什么玩意啊,云初打了个寒颤,都快裂开了,怎么还能动弹啊?
她只感觉到身上每个地方都被摔得剧痛,断掉的剑不知道甩哪里去了,看来只能回去问问殷舟带没带点防身武器了……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赶,但是远远的看到她把殷舟放下去的位置时,她就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那里,有两个人。
—
女孩像是在血海里打了个滚,身上的衣服被血浸的彻彻底底,甚至已经面容模糊,走起路来姿势也很别扭,大概是腿受了伤,却还是尽力的踩着轻功飞速的接近着,而在她刚刚落地时,这里的其中一人开口。
“站那别动。”
她警告性的把手中匕首再贴紧几分,殷舟呼吸声都轻了几分,但现在比起自己的处境,他更担心面前人的安危。
“云初!”他焦急的喊破了音,“你怎么样?!”
云初果然停下脚步,勉强支撑住身躯,她随手一抹,似乎刚看清在场的两个人都是什么人,是她放在这里的殷舟,还有……云轻。
云轻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的模样,虽然比起自己这个小血人,她身上的伤口少了很多,但是云初还是看着云轻空荡荡的丹田没了言语,她没有欲望去关心云轻怎么变成这样,只是趔趄着又往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自己早已沙哑的嗓子。
“你先把人放开。”
“放开,然后等你上来杀了我?”云轻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话语,刀刃又收紧几分,“别开玩笑了……站在原地不要动!否则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云初是相信她会干出来这事的,但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殷舟,身上没有被虐待的痕迹,如今巨兽被她劈了一半身子,身上的气场威压小了很多,她无所谓般停住了脚步,你绑架谁不好……
“我没事,”小血人眨巴着眼睛,然后露出一口白牙,看起来有些恐怖,“就是摔了一跤……你感觉怎么样,脑袋还疼吗?”
“你们两……呃……”
这不是彻底被忽略了吗,云轻感觉一阵气血上头,想要发火却听到脑海中系统的一声提醒,下意识地想要闪身,却还是迟了一步,被猛地丢到墙上,四肢也被狠狠地扣上了四个睁不开的镯子。
非要绑架万兽宗的小宗主干啥啊。
云初都不想说啥了,殷舟活动着手腕,告诉她已经适应了这灵气充裕的环境,至少不是头疼到什么都用不出来的情况。
“那是我抓西山猿曾经炼化的金镯……放心吧,我就没见过有人能挣开那东西。”
他转过身,去观察那几个手镯,还侧